“哈哈哈哈你以前还威胁要把我挂在教室窗户上示众,现在遭报应了吧。”
“楚学姐你没把他的脑子打坏吧,什么,没有?那您继续,我们要个身子就行了,呃,半个也行。”
“什么人啊这都是……”
……
蓝震缓缓睁开眼睛,他可以确定这里他一定来过,七色吊灯尚没有开,阳光自进入巨大的落地窗后便逐渐减弱,到他身边时几乎微乎其微。一张张围坐的圆桌密集而整齐的分布着,零星坐着几个年轻的顾客,看模样应该都是大学生。吧台前是靛青色头发的学姐,正在和几个看上去小学生模样的孩子有说有笑。
“这是……”蓝震想挣扎着站起来,但全身的麻痹疼痛强硬地阻止了他,稍后他发现除了疼痛阻止他外,从头到脚里三层外三层的绷带也使得他的关节几乎难动一毫。他很快就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正坐在这貌似是小饮品店的最内部的桌前,而对面就是那个始作俑者的白化学姐。
“醒了吗?”学姐双手交叠置于桌上,对蓝震微微一笑,“初次见面,我是……”
“楚凝姝,大学部二年级,学生会会长。著名的白化学姐。”蓝震翻着白眼用舌头勾着脑袋上挂下来的绷带头,听到这假惺惺的自我介绍,他鄙视着看着她,“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奇怪,物理打击不是能让人失忆吗?”楚凝姝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满脸堆笑地说,“既然都记得,那就应该知道我的目的。”
“第一,我不是普通人,你把我振死我也不可能失忆,说到底你居然相信这种野鸡方法,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商。”蓝震一边咬着绷带头扯绷带,一边含糊地说,“第二,我不!”
“你知道你亲爱的学姐我坐一趟公交车是可以列入瑞昌学院八大神秘事件之一的。晚班车可是很难挤的。看在学姐这么努力的份上,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你坐公交车横穿马路?”蓝震低着头把缠在脑门上印度阿三帽子般的绷带抖下来,“你就非要用这么简陋的谎言显示你的智商吗?”
“呼——”楚凝姝长叹一声,“实际上,包括子林在内的我们都对陷害你和逼你退出的事表示抱歉,如果你肯回去,他愿意尽全会之力保护你的家人和朋友,哪怕违背和上层世界的协约……”
“我可不想求你说实话,但你是会道歉的人吗?他是会这么正经说话的人吗?”蓝震一圈圈拆下将他那手包得和哆啦A梦的手一样的绷带绕开,再次鄙视地看了楚凝姝一眼。
“……”楚凝姝微微一顿,脸上慢慢恢复了之前那嘲讽般的笑容,“他说,劝不过来就绑,绑不过来就打晕,听说打晕了人就会失忆,万一成了呢。”
“他的话你都信?!和他待一起是真会降低智商吗。”蓝震捂着脑门表示自己的无语。
“然后……”
“然后!然后?”
“实在不行就色诱他,没有男人扛得住你的,相信我。嗯就是这样。”
楚凝姝真就以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蓝震,而后者则呆呆地看着她,嘴张得下巴几乎都要磕到地上。
十几层绷带就这么被“刺啦”一声撕开,奇迹般地用双腿之力崩开绷带的蓝震连再见都没有说便以能在瑞昌中学部运动会上拿上名次的速度狂奔而出,留下一地的绷带和楚学姐的在他看来无比可憎的笑容:“诶?别走了你,万一我是真心的呢?”
“失败了?”靛蓝色头发的学姐看着蓝震逃跑的方向,缓缓走到楚凝姝身边。
“不着急,我还没开始点饮料呢,万一他就是那种有人请客就嬉皮笑脸全盘接受的人呢?”
“别做梦了,他什么性格你恐怕很清楚吧。”靛蓝色头发学姐用指尖扣着桌面,看样子有点焦躁。
“那可不一定哦。”楚凝姝轻笑一声,“他不就不怎么了解我吗?”
“哦?”靛蓝色头发学姐挑了挑眉毛。
“唐天雅,你其实也很了解我吧,尤其是我的过去。你觉得我会道歉吗?”
“依我看不会。但你自己最清楚吧。”
“是啊,你也无法完全猜出来。”楚凝姝抚着一张张桌子,一言不发地走到门口,良久,她说,“以前的我不会,现在的我也不会,但未来可就说不定了。”
唐天雅正喝着自己调制的饮料,听了这话她惊讶地抬起头来,落阳的余晖里,楚凝姝白色的背影有点落寞。
“真是,一群奇葩。”蓝震将挂在脑袋上的最后一绺绷带随手取消扔到门口,然后踏入宿舍门,“不行,得赶紧转学,现在就收拾了行李吧。”
“小蓝,你果然还活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下扎进蓝震的胸口,差点把蓝震的内脏再次撞得出血,“楚学姐给我们下了封口令,唐学姐威胁说要把你的腿锯了让你跑不了。加利尔差点就给你守头七了,现在正在给你做拐杖呢。”
“顺序好像错了,守头七还有必要做拐杖吗?”蓝震用力将兔子从怀里推开,“而且两条腿都锯了拐杖也没用了,得轮椅。”
“哦,对哦,”兔子双眼猛地放光,对着身后的浴室隔间大喊,“加利尔,不要做拐杖了,要轮椅!”
“好嘞!我现在就拆了重做。”
“你们够了……”蓝震以手抚额无奈地说。
“哼,遭报应了吧,我早告诉你,打出去的迟早要还。”是熟悉的轻哼,甚至带点花腔,花季从浴室里款款走出,和善地冲着兔子笑了笑,又“和善”地看着蓝震。
“……你知道吗,打你我是不用顾忌什么报复的,甚至可以不用留手。”蓝震躺在床上闭眼休整,舒缓着被“一群疯子”虐待的身体,顺便不忘回敬花季。
“你……哼,野蛮人,啃骨头吧,可有嚼劲了。”花季气冲冲着跳着脚,然后真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骨头形状的狗狗玩具,扔到蓝震胸口上。
蓝震不禁觉得有点好笑,道:“为了和我斗嘴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超市买的?”
“是!我怕哪天你疯狗病患了,到处咬人。”花季嗤笑一声,“还有狗链呢,到时候你一瞎叫,我就立马冲到大街上丟套索套你,说不定还有妹子觉得我帅呢。”
蓝震拿着骨头,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一边说:“对了,你在浴室干什么呢,加利尔也在吧。”
“我吗?我啊,在教加利尔什么是艺术呢。”花季看上去来了兴致,仰头高傲地说,“告诉他什么是人间之美,这可是很多人可遇不可求的呢。”
“艺术?你?加利尔?”
“嗯~”
蓝震的大脑还没有处理好这一可怕的信息,就见浴室门被一把推开,加利尔就这么妖娆地一扭一扭、一扭一扭地走了出来背对着蓝震,自信地一抖腰,猛地一回头。
蓝震脑子空档了一下。
因为这一猛回头而抖落的脂粉噗簌噗簌往下掉,但这丝毫不影响花季的艺术。那原本能吸引学校半数妹子的脸被铺上厚厚的白色底色,各种五颜六色的妆料呈渐变色的被涂了上去,状似脸谱的风格但却透露着一股子妖娆,再加上加利尔全身上下看样子是在各种衣服上拆下的布料拼接的拖地长裙,在五花八门中那股妖娆气息扑面而来。——从这方面来看也许花季还有点艺术细胞,可惜这用的地方。
蓝震怔怔地看着这人间地狱的一幕,他一向觉得自己就算没这么聪明,也起码有点脑子,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和花季三年室友生活,他从没想到这个人还可以继续刷新自己的三观,并将它击飞出十万八千里,来到如此之西方极乐。
蓝震猛地从床上翻起身来,开始叠被子。
“我也转学,现在,马上。”
“诶,你不是快毕业了吗?”兔子惊讶地问。
“……哪怕再来一年也好,求你们了,让我走吧。”蓝震快要哭了。
“谁的电话啊?”食堂,花季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问。
“要你管。”蓝震放下手机,端起饭碗。
“嘿。”花季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
至昨晚给加利尔化妆之后,蓝震就开始对花季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这也是花季想要的效果,三年来一直压着他的人今天终于栽到他手里,这样的愉悦什么时候能再有啊!这么想着花季又快乐的扒拉了两口饭。
……
“蓝少似乎不是很愉快啊,要不要兔子给你表演一下蹦蹦蹦?”加利尔在食堂门口拦下蓝震两人,笑嘻嘻地说。
“加利尔,想死就直说。”兔子恶狠狠地看着加利尔,然后扭过头去对蓝震说:“小蓝,下午有什么出行计划吗?”
“你看看你这态度,差别对待啊这是。”忽略加利尔这样的抱怨,蓝震将背包放在肩上,爱搭不理:“计划,不是上学吗?”
“我看你脑袋都上坏了,今天野战场被征用,我们放半天假啊。”花季咂咂嘴。
“被谁征用?”蓝震没有理会花季的嘲讽,向加利尔问道。
“想也知道估计就是军部了,奇了怪了,他们怎么老借,自己没有吗?”
“也不是老借吧,每学期也就两三次。”花季插嘴道。
“enmmmmm那不算多吗?”蓝震双手抱头作思考状,“即使放假也是我们高中部放假,和兔子有什么关系。反而比我们高中生都积极。”
“不就是学吗,有什么好上的。”兔子对着蓝震吐了吐舌头。
“这就是学霸的骄傲吗?”加利尔撅撅嘴,“我要是说不上就不上肯定考试火葬场。”
“羡慕吧,我就想看看你那嫉妒我的样子。”兔子坏笑道。
蓝震皱皱眉头,食堂周围的小树林是男男女女谈笑佳地,但这时却有点冷清,也许是因为午睡时光。不算密集的树影里他看到了那个女孩,一边抽泣,一边看向他,仿佛在诉说什么,但蓝震不懂。
女孩的身影逐渐被遮蔽,蓝震眉头紧锁,但很快便舒张开来,看着吵得水深火热的朋友们,他思考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图书馆怎么样?”
瑞昌学院不只有一个图书馆,但每个图书馆都按照不同学级学部学区都有分门别类的整理。蓝震来到的则是位于中学部中央的综合图书馆,离宿舍很远但也是图书类别最全的。
“所以我们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花季扣了扣墙上的海报,“我这文学气质可是天生丽质,不用来这里陶冶情操。”
“所以你为什么要跟来”蓝震轻飘飘地看了花季一眼,“我让你跟来了吗?”
“嘿,本公子就要跟来,你看这图书馆年久失修,破破烂烂,我一来,不得让这里蓬荜生辉吗?”
“少陶醉了,小蓝都走了。”兔子指了指蓝震前进的方向,回头颇有深意地对花季说。
“这里确实有点年久失修的意味,所以我才要来。”蓝震说着,一边向四周的书架上来回看着。
“看,就他一个热闹了,我们成陪衬了。”花季两手一摊,一脸别扭。
“蓝少的行事,哪是你能明白的?”加利尔随手抽下一本不知是什么书,找个座位便坐下了。
“可我也不明白啊。奇奇怪怪的。”兔子拉下帽子,冲着蓝震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忧郁青年要穿越世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